SUPER_奇迹妈祖

彩虹桥上走着个周延



首先要预警:oocooc

周延的心间架着座没有颜色的桥。
不知道通向何方,暗淡而无光泽地只延伸出一小段距离。他坐在断桥尽头,下巴磕在缩起来的一条腿膝盖上,墨镜和这个世界的光彩一样,都是没有感情的黑灰交杂,掩住了他所有的情绪。
狂风在桥下的暗黑深渊中呼啸,头顶是匆忙慌张而过的流云。面前空白一片没有的,那是画卷中大多人拥有的幸福美好。
他有一支非常漂亮的笔,但是没有七彩的颜料。当笔尖最后的墨水滴落在桥前,他知道无路可走。
二十九岁的周延停在这里十几年也无法前进,日复一日地看云卷云舒,四仰八叉地躺在桥上咧开一个歪嘴的痞笑看着天,过的非常real。
有时候依然会感到孤寂。那是在外和仇人笑脸相迎后回家独自点上一根烟,放纵在无尽的寂寞,沉沦耽迷于一首首伤感情歌之时。或是宁愿关灯静默,狭窄的窗子后面他默然注视着截然不同斑斓缤纷的生活。隔壁人家在笑,街道上奔涌不息的是回家有饭吃的幸福人。他在自己的世界,在矛盾纠纷中煎熬奋斗。有时他骂自己装模作样,扇一巴掌又让自己看清世界上最美好的只有金钱。周延坚信没有未来是最好的。他永远活在当下,不用担心梦想碎成渣渣的一落千丈。
行走在街头,闪过的霓虹灯模糊不清。他喝醉了就点开朋友圈和微博,嘲讽所有他瞧不起的faker,嘲弄背着厚重龟壳缩头缩脚的自己,再挑衅世界让自己与所有人为敌。
哈哈哈哈,但是这真他妈爽。他弯下腰笑出声,再抬头其实和所有普通人一样,满脸通红地扭曲了面孔,泪水哗啦啦地流,酒呼啦啦地喝,冷风兹啦啦灌入他的外套和袖口,煽动所有情绪招呼他。都说地下和地表也不过就那么一层土皮,但是他扣了半天也没看见光。不如当个白日梦想家,吹牛皮说梦话,只要活着就好。

“盖哥。”
本来他觉得以后或者到死都是这么个情况了。
“你去哪里了?按门铃没人,打电话又不接,为啥子啊?出啥子事了?”
他本来这么觉得。

周延还维持伸手扭钥匙的姿势,挡住强光的手张开一条缝,除了刺眼到疼痛的灯光他什么也看不清。手电被挪开到黑漆漆的墙上,突兀的石头棱尖上面的雪光在左侧滑出一道白色的痕迹。那个人似乎有些踌躇着走了过来。周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身体向后仰着轻微角度,像是雪夜一个久违的困窘双人舞。面前是一个不同于死物的,有温度的人。那种温热感接触到他的皮肤,是刺痛的暖意。人的呼吸近到熏得他面门一热,下一秒眼里出现一张惨白的脸。
“喔……”
那人轻笑一声,向后退开一点距离,手上的手机被举高,一张年轻而熟悉的脸被照得亮堂极了。
程剑桥穿着件红色的羽绒背心站在他面前,冻得脸色卡白。没有戴墨镜,迷迷糊糊地瞪着他,鼻子还在不停抽抽。
“盖哥,好久不见啰。”
熟悉的声音像是从左耳绕过脑后回荡在右侧的3D立体环绕,大脑深处自然呼应到有些发麻。周延站在原地发怔,过了好半天露出一个见到旧友的兴奋表情——他本来想这样做的,就像大多数的寒暄客套一样。他试着努了努嘴,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让程剑桥沉默,黑漆漆的瞳孔侧上的光点映得人有些发凉——这家伙还是个小屁孩而已啊,周延这样想着,自然也知道自己的笑容到底有多难看了。
程剑桥看了眼手机,和周延讲他等得太久,好像有点冻感冒了。这不是什么责怪的话,而且程剑桥立马靠过来,伸手拉开大门,露出一副我一定要进去的坚定模样。
程剑桥靠得很近,周延这下连流连在喉间的拒绝也吐不出来了。他承认在心疼程剑桥,那张稚气而倔强的脸总是和从暗无天日的隧道里钻出来看到的第一抹月光一样,给他以绝对的安心和信赖,而他是绝不愿意这道月光受到一点委屈。周延从鼻子里挤出来一个低沉的回应后拉上对方,若无其事地用自己不高的体温尽力去捂暖程剑桥的手。扯他进楼道的黑暗时静的要命,只有最前面的手机开了弧形光亮的手电,周延走的很快,程剑桥任由他拉着往前,听着他提醒脚下的楼梯,一边盯着自己手的方向出神。
盖哥的手在发抖。
程剑桥还感觉到上面的茧子磨过他的皮肤还有点硌得慌,硌到他的心都在慌得发颤。

“你坐到。我去倒水。”
周延开了灯,叫程剑桥随便坐。事实上是,程剑桥看着几平方大小的屋子里不算特别整洁的地盘,选择坐到最乱的床上,他左手边是周延的一条黑色内裤。程剑桥瞪着它看了好半天,脸上莫名其妙的微红起来,最后起身状似随意地和周延讲话,一边帮他整理床铺,将那条内裤攥在手里一会儿给收到了床边。
“盖哥,你屋子太小了,囊个不好好收拾嘞?”
周延嗯嗯敷衍了几声,脱下身上的羽绒服,随便往地上一丢,回头发现程剑桥那家伙还捧着热水穿着捎有寒气的外套,看上去呆的不行。他不禁乐了起来,伸手去脱程剑桥衣服。当手伸进毛衣和外套之间的空隙,摸到略带体温的毛衣的绒毛,以及手下突出的肩胛骨,他突然停住。
程剑桥还在有些茫然地在盯着墙上的霉斑看,丝毫不觉这个动作的突兀。孩子气的脸和嘴唇让周延怔了一秒,他突然讲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
之前在一起演出前都会习惯地整理这孩子的衣服,但是不一样,和现在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缓缓地收手,拍了拍程剑桥的背,叫他快点把外套脱了。
“哦,要得。”
程剑桥高兴地应着,麻溜儿地将外套脱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延待他还是原来的模样。周延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神晦暗不明。他靠在一个头宽的窗户口,帘子被卷了上去,外面的夜景闪耀着骄傲的都市之美,紫蓝光彩在最高的塔尖后炫目至极,在有点昏暗的灯光下映衬着程剑桥很乖的模样。周延抑制住想要抽烟的心情和心里叫嚣的野兽,侧身掩饰莫名的烦躁不安,嘴角上扬出一个讽刺的笑。
当然会不一样。他差点忘了,这么一年不到的时间居然差点忘了,他自嘲。
因为他喜欢他的桥。

暗恋是最惨的。是最残忍的。周延但凡看过的几本老太婆裹脚布一样长的言情小说里头,暗恋男女主的都没得啥子好下场。那几本书是为了追当时的女神而找来的泡妞神器,最后牺牲给他们宿舍搁泡面。你问他暗恋这回事他会发火的,就要开始耍脾气针对一切了。虽然一切关于爱情的东西他都是甘拜下风,但是分分合合好多次,谁是碧池丝谁是白莲花,谁是管家婆谁是小女人他自诩能一眼看出,甚至大言不惭地在酒后吹嘘自己看上的女人能马上泡到手,好像他就是个掌控别人心理的大师。他拿这事吹过好多次逼,但是终于在有一个人面前噤了声。
是程剑桥没错。因为他是男人啊。
表面上总是一副稀里糊涂的样子,整天背着个包包蹦蹦跳跳野的很,但是偶尔会觉得这家伙应该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有天晚上演出后很晚了,程剑桥喊到准备回去的周延,很真诚的邀请他去家里休息,他这样讲:盖哥,过来嘛,我一个人也无聊的,对对对就在附近。明早上我给你下面条,或者你想吃啥子?
周延在那一瞬间有点懵住了。看着程剑桥在路灯下闪闪发光的湿润双眼,他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可能从那一瞬间,周延就开始不知不觉地从程剑桥身上寻找‘家’的感觉。他不敢打回到屋里和他妈老汉儿聊天,因为害怕聊到一半他会控制不住,捂住话筒的下半部分擤鼻涕,耳边还是妈在熟悉的声音在和他摆龙门阵。
这个时候他会去找程剑桥。那家伙一般都闲得很,缩在房间里面带着耳机哼歌。每次过来他都有心灵感应,在周延说话之前就摘下耳机,回头喊盖哥盖哥。然后程剑桥会走过来坐在他旁边。周延抑制的情绪在一瞬间喷涌而出,涨红了脸地流泪。这是男人的无声宣泄,程剑桥刚开始还会手足无措,到后来习惯了就会搭着周延肩膀,皱起眉头瞪着地板砖,很小声地说:哎呀兄弟,没得事的,哭出来好受些。
周延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觉得安心。
不是在一夜之间大脑坐飞机飞到宇宙去,才猛然觉得这家伙不错的。在动心未满暧昧以上的境界兜兜转转还是出不来,周延做的最过的事也只不过是幻想着程剑桥的脸打炮,射出前还低声喊对方的名字,他喊的很低,却和兔子窸窸窣窣地嘬菜叶的声音一样的小而有力。
下一秒面对自己的门开了,程剑桥低头玩着手机进来,抬头正面对上眼前没有藏住的光景。周延迷迷糊糊地还在喘,看到那张脸的第一秒还以为自己撸多眼花,咧开一个巨他妈真心实意又傻不溜秋的笑。当他意识到面前的人是结结实实的正品而不是淘宝上淘来的充气fake,只慢慢转变出尴尬的笑容和一句仙人祖宗,拉了大开的门户翻身下沙发,拿烟的手指在抖个不停,从天灵盖到命根子都在发凉。
“我日你吗勒不晓得敲门哦?瓜皮娃儿。”

说完这句话后好几天都不敢直视程剑桥的眼睛,他甚至没有看清当时程剑桥脸上是个什么表情。周延老感觉程剑桥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似激光定在他背后,上下平缓游弋。他每次回头却看见那家伙在忙自己的事情,扭过头来一脸茫然,无声地询问周延怎么了。
那张脸看上去真的是无辜极了,偏偏又是周延心动的样子。
直到后来离开gosh,他都没敢去问问程剑桥的想法。在程剑桥的心里他只不过是个不靠谱却讲义气的大哥,是赤着胳膊就和别人干架的社会上的。周延会做毁他形象的事吗?他会,但他绝不毁掉在程剑桥心里的那个周延。像个女人一样去问爱不爱这种东西,他这辈子都不得做。
于是那天他谁都没打招呼,静静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他以为能在这大小几平米屁股大点儿的地方窝囊下去,像个被遗弃的江湖剑客,和他醉酒后胡言乱语的爱情相拥一辈子。

他看着眼前逐渐接近的绿毛,神智被晃动的手掌拉扯回现实。程剑桥乖乖地站在他前面,挠了挠头,“盖哥,我刚刚想叫你诶。”
“哦,你讲噻。”
程剑桥的脸晃到了右边,指着周延床头的一张gosh合照微笑:“盖哥你还是想着gosh的兄弟姐妹对不对噻,我们也嘿想你,如果你要组音乐的话,那肯定是要和我们在一起的。”
程剑桥认真地指着那张照片,脸上显露的神情有点让周延看不懂。
“盖哥,回来嘛。我们永远是最棒的。”
就是有点可怜,又有点无辜和伤心,隐隐约约更多的是雀跃的期盼。周延翁动着嘴唇,眼底的情绪像是从曲折离奇的迷宫里走了一趟,披着抹不开的茫然和痛苦。他深吸一口气,扭开头,在程剑桥期待地目光下开口:
“明天你回去,我给你订机票,帮老子和tory还有山鸡他们说谢谢了。真的,谢了兄弟。”
程剑桥脸上的微笑僵硬了。
真他妈尴尬。周延闷头闷脑地冒出这样一个想法,烦躁地掏出腰间的盗版的中华烟,捏在手里哪里放也不是。他用力攥成一团,像把最后一点希望狠狠地藏进手里,谁也看不见,谁也不知道,而全身仿佛抽离了灵魂剩一个躯壳。大学时候暗恋的女神又被翻了出来,漂漂亮亮的干净模样却没有确切的面目。他就这样茫然了一会儿,程剑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笑声很奇怪,比刚才程剑桥的眼神还要奇怪。周延定定地看着对方。程剑桥靠着墙没说话,他擦了擦鼻子,眯起双眼。
“盖哥,你之前就会养成这样一种习惯。”
周延一声不吭地看着程剑桥把手放在那个装有合照的相框上,笑嘻嘻地盯着他看。
“你老是会用半真半假的表面,去掩盖更真实的内容。比如你之前在钱包里头藏了波多野结衣的照片,然后你现在…”
程剑桥原本正常的语速像是冲过了几个减速带,迟缓而磨人。周延突然明白过来,目光变得如尖刀一般锐利。程剑桥自然没有理会,他举起手中的相框,在那凶狠而易折的视线中拆开了外壳,就好像在扒开周延伪装的面具。
程剑桥将合照叼在嘴里,细长的手指在一层白纸上掀过,似笑非笑地抽出了一张被精心掩藏的照片。
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将那张照片横在两人中间。
周延猛地站了起来,脖颈上的青筋凸起,后槽牙咬合研磨发出“科科”的声音。程剑桥依旧是笑嘻嘻的,故意奶声奶气地问他:
“那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嘛。”

周延置身于深山老林,阴森的谷风在耳边吹口哨。没有其他人,他被背叛了,所有人都丢下他离开了。他向前迈开一步,身后无数漆黑的手牢牢禁锢住他的行动,拉扯他往更深的阴影里躲藏。
他的呼吸凝固在秒针转动的一度中,指间碾磨的烟软成弯弯的一段,坠向地板。这世界什么都开始重叠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虚的,一部分固定在原地晃动,表面的层影飘出来,往高点儿的地方飘开,但是飘到天花板被阻拦住,于是散开,继续扭曲了物像散开。
“嗯。”周延的声音像从细颈瓷瓶中被捂着泻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怎样?”
像小学生说谎后被揭露,没有解释也没有悔改。周延整个人向后仰去,脖颈低折向下,窗台的棱角在他手掌上硌出几道红痕,头皮后玻璃上无情的冰冷侵占了体温,冷到他脑壳发昏,又痛的让他保持清醒。他向下吊的眼睛斜睨着早已面无表情的程剑桥,嘴上歪着露出牙齿的的笑容。
他突然走向程剑桥,欠身佝着腰。程剑桥顺着他的幅度向后弯曲,身侧落下两只将他禁锢在一处的手,周延的脸几乎要贴上程剑桥的,一双阴霾密布的眼毫不留情地直刺他。
“日麻就是这样啊,你觉得呢。”

周延看着程剑桥,程剑桥有些发青的下眼眶和稍重的眼袋,程剑桥有些孩子气的脸,听着程剑桥紊乱了的呼吸,他伸手去摩挲过程剑桥的耳垂,手划落在他左侧的脸。
艹,死了也值得。
周延嘴里苦涩的酒味卷到程剑桥口中,呼出的气息带着烟草的浓郁,没剃干净的胡渣磨得程剑桥有些发痒。程剑桥没有动作,他想起来代虎和他亲昵时的胡须也是这样扎他。周延向下吊的眼睛很特别,而他永远不知道的是,他的目光对着外人总是凶狠的,唯独对着程剑桥。
唯独对着程剑桥,他的眼尾小幅度上扬着,细腻的温柔延展到眉梢上。
他看不清,但程剑桥全都知道。
程剑桥伸手摸到周延的后脑勺,比胡渣还刺手的短发擦过手心。他忽然用力抱住面前的人一个翻身,周延被撞地失了臂力,两只手弯到程剑桥背上和对方一起倒在床上,程剑桥的体重全压他身上了,疼的他直揪眉。
程剑桥的体温从脖子,从胸口,从身体的每个部分传来,像是游走在导火索上的火星,在某一刻炸成金黄色的烟花。
程剑桥突然哭的稀里哗啦。周延还有点发懵,程剑桥就开始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眼泪。周延火了,把手用力往外抽,嘴上不停地骂程剑桥是sb。周延心想,老子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就先哭起来了。
“日你吗哭个锤子,哭哭哭哭,哭得人恼火的很。”
程剑桥爬起来坐在他腿上,眼眶还泛红,他鼻音很重,“盖哥你不会晓得的,你不晓得的。”
周延冷笑一声,手抓着他后领抬起上半身,程剑桥被迫压下身和周延对视。“你有什么权利说。”周延眼眶红了,”日你老汉儿,不愿意就算球了,算是被狗咬了。我现在给你订机票,你马上给老子回去。”
这算什么,模糊不清的拒绝而已吗?还是说一个弟弟发现了大哥肮脏的感情之后,碍于以往的交情而做出尴尬的回应?
程剑桥挂着两行泪珠呆呆地望着周延,突然又笑了起来。“我晕,盖哥。”他环住周延,把冰凉的鼻尖抵在他脖子的动脉上,能感受到凸起来的血管中流淌的温度。“我喜欢你,盖哥。”
这回轮到周延呆住了。
“从之前就喜欢你了,但是你晓得的,我又不敢讲嘛,怕你揍我。”
“但是现在不用藏着了。盖哥,我真的真的,嘿喜欢你。”
程剑桥有点害羞地挠挠头,平视着周延还是僵硬的面部,然后,在冬天的夜晚和昏暗的灯光这两种最丧的状态下,含情脉脉地讲出我喜欢你。
什么情况?
暗恋了几年的兄弟突然向自己告白的贴吧走向?
然后周延一拳揍到拖把头上,抓着程剑桥软塌的脸凑了过去。
胸口有什么触动着他,像微小跳跃的火焰,在粘稠的节奏中炸开一片七彩。他摸了摸心口,有什么向外延伸着,带着光亮飞快穿梭。
是一座彩虹桥。



灰常感谢亲友的试阅@十早羽人,也感谢看下去的人。
我要拉起桥盖大旗,虽然我更的速度很慢。
么么哒各位,求产粮,蹲在南极圈的风口,我和大家一起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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